Friday, March 12, 2010

妳感冒所以我感冒

小馮說:

兩公婆都病倒了。

首先是寶茵周一開始覺感冒,但我倆盡量不看西醫--在英國,根本有政府海報建議國民感冒不用看醫生,因為西藥只醫症狀卻無力醫好感冒呢。非必要,也不看中醫,只是自己多休息,服點維他命C。不過,今天似乎較厲害,老婆狀態頗差,去了看一位我覺得很好人也頗有料的陳曉明醫師。我昨天開始給她惹到,所以齊齊去求診。

陳醫師說老婆感冒比我重得多,而且她那劑藥很苦。我說對了,給她多一點苦,是她傳染給我的,要懲罰她,陳醫師笑說「好」。我告訴他我剛開始在道教聯合會學武當養生功,他立即說「你一定得嘅」。他就是這麼一位有人情味的好醫師。看完他,雖然抱恙,心情也好一些。

本來晚上二人約了朋友吃飯,兼且拿一本他在理工大學替寶茵借的書。但她太病,決定不去,我單身應約。本想請他吃飯,多謝他的幫忙,但他趁我去了廁所,先下手為強,真是雙重感激。明天,我要陪媽媽去探另一位親家(即並非寶茵的父母)。約了人,答應了人,除非極病,否則我盡量不爽約。媽媽沒有我陪伴便去不成,我當然怎病怎累都要去。

Thursday, March 11, 2010

論文快埋尾

小馮說:

寶茵依然趕論文,到了最後階段。然後是列印訂裝數份,空郵到英國的大學當局。接著,幾位考官會用大約兩個月時間閱讀論文,並決定口試日期。然後,寶茵會飛往英國參加口試。順利的話,便用一點時間就考官的建議修改論文,然後便正式成為余博士了。

現在,要等待她的論文教授找到兩位合適考官:寶茵的研究題目較專門,所以暫時未找齊呢。若未找到考官,上述程序全部要卡住,不能前進。現在便是這樣。我一向念經不多,現在為了老婆,希望每天盡量念到一個小時,祈求她論文進展很順利。

老婆會開始找工作了,因為現在財政很緊絀,而我一向在賺錢方面都是所謂「冇本事」的那種。不過緊絀也是暫時而已,只要她一找到工作,即使人工暫時較低,我們的緊絀情況已可改善。我們二人的一個優點是用錢不多,基本生活而已;不過還是希望多一點餘錢,起碼可以多點約朋友吃飯。

Tuesday, March 09, 2010

三八五人宴

小馮說:

我們回港後,一向懶做飯,中午大多出外用餐,晚上大多回泰山水家黐餐。

三月八日,三八婦女節。寶茵不想媽媽辛苦燒飯做菜,建議出外慶祝,爸媽欣然同意,剛巧寶文不用開會,於是五人齊去太興點小菜歎世界。寶茵請客,小馮付鈔,大家開心。

不少朋友都問及泰山水的健康,真多謝各位關心,現在略為報告一下:爸爸肺氣腫,兼去年底做過割小腸大手術;媽媽則很可能患上了罕見的「重症肌無力」(有待醫生最後化驗確診),肌肉和眼瞼都很易十分疲累。因此,兩位老人家的身體狀況,跟我們四年前離港時相距頗遠。現在,打算跟他們去這去那,都要瞻前顧後,確保不會令他們太勞頓,也不會影響他們的健康。出外吃飯,也要了解清楚誰不能吃甚麼,甚麼太難消化太燥太毒之類。至於到外國旅遊,更要十分小心選擇,顧慮頗多。

有些時刻,我們會覺得好像錯過了「黃金機會」,未能在他倆依然十分健壯時帶他們去多些國家旅遊,尤其我們在英國時招呼他們前來遊玩。不過這些事後孔明,大家都明白意義不大;況且也自問在可能的情況下,已跟他倆去過一些地方;前年奧運後的北京之旅,依然令大家回味。

現在,多點回家陪伴他倆吃晚飯,多點帶他們出外嚐佳餚,多點跟他們在香港境內以至鄰近地區遊玩,多點陪同他們看醫生,是我倆最想做也仍能做的。不過我依然希望,有朝一日尚可帶泰山水去山東遊覽泰山呢。

Monday, March 08, 2010

說笑談心

小馮說:

人生大事,不離紅白。周六,還在為一對會友歡慶燕爾新婚--據說凌晨零時過後才席散;周日,晚上便前赴鑽石山殯儀館,為另外一位會友阿橙的婆婆送行。一班會友再發揮一家人的精神,打點追善勤行會的一切,把小靈堂坐滿了。半句鐘的儀式,簡單而莊嚴,我是很感動的。

回想家父的喪禮。一個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,居然有數百位他完全不認識的佛教會友前來為他念經,為他來世幸福祈求。這樣的大恩大德,我一生都不會忘記。

婆婆的儀式結束後,數位未吃飯的會友--啟良、嘉康、冠華、詩琪、瑋瑋,以及已吃得飽飽的寶茵和我,一行人到新天地蘇杭菜館飯聚。心水清的會友,大概猜到我們為何選擇名為「蘇杭」的食肆。

上次有這般空閒跟他們無所不談,我已記不起是何時了。時而吹水,時而互窒,時而大笑,時而傾訴,時而細聽--就這樣,時間飛快流逝。要不是寶茵提醒大家時候已不早,而菜館也到了打烊時間,我很想繼續談談說說下去。雖然很久沒見,但大家很容易進入狀態談天說地,那種感覺真棒。

Sunday, March 07, 2010

久別重逢

小馮說:

為何選擇回港定居?這是很多香港朋友關心的問題。答案可分數點,其一是朋友:我倆大多數朋友都在香港。

昨日是創價學會的雅儀和植盛的大婚之日,於是我又見回很多佛教朋友,真令人開心和溫暖。這個「學會」令我想起TVB--像個大家庭。正如加入這個團體只有一年的新郎說,學會會友令他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仍然有好人。

這個場合令我想起自己數年前的婚禮。那時候我跟會友一點也不熟絡,多得阿庭和展鑾為我們的婚禮度橋,阿庭更跟我見面和電郵聯絡,還有很多很多會友當天幫忙布置、表演及打點一切,結果我倆有一個感到非常難忘和滿足的慶典。那份感激,一生一世都會緊記--這天畢竟是我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。

昨天寶茵和我都加入了唱歌表演的行列,早上十一時便到達會館綵排。以我倆的歌藝,主要是盡力而為,唱不到的高音部分便自動收聲,不太高音的部分也別太大聲,以防別人聽到走音。我,大概是全隊數十人最年長的一個了,依然混在青年部的年輕男女中呢。

寶茵說:

為何選擇回港定居?除了小馮說的朋友,我的主要考慮是家人。家人之一是至親的小馮,他的工作因在家寫稿,很難結識朋友。每次嘗試報讀課程以擴闊社交圈子,差不多每次都要中途放棄,因為在港的老人家突然有事,我們便要突然回港。小馮在英國所結識的朋友,基本上都是透過我才認識的,所以小馮這數年都是過著比較孤寂的生活。另外,便是紐卡素的天氣太冷了,對體質比較虛弱的他,紐卡素的冬天確實難捱,香港的炎熱天氣比較適合他。

家人之二便是我們的父母,畢竟父母的年紀都大了,尤其是我的父母最近病痛很多,我覺得家人這數年對我在英國進修付出很多,所以便決定返港報親恩。

Thursday, February 04, 2010

身心疲累

小馮說:

回到香港,原來不足兩星期,但好像發生了很多事似的。暫不說其他,現在最大的考驗,是住屋。

回港後三天,我們已找到新居並簽了約,快得驚人。

居所在西灣河,有齊家具家電,只欠電視機,裝修很好很新淨,我們很喜歡。

怎知,一睡覺,問題便來了:四面八方,來自樓上和周遭,整個晚上都有很多噪音,而且不少都很清脆響亮。有些像波子跌在地上,有些像拉推枱椅,總之的的打打不絕,很擾人。相比之下,大馬路的車輛(尤其電車)的聲響算是較不煩擾了。

在新居睡了四晚,像散了似的,極疲累。我一向神經衰弱,因而弄得身心狀態奇差。第五晚,二人索性要回到外父母家,為的就是一晚安眠。現在是第六晚,我們又回到新居,再試一試。

這幾晚,窗子固然全部關掉。此外,也試過用耳塞,或聽音樂,但效果都不理想。

必要時,我們可能要再搬家了。現在試試再適應。幸好我們有後盾,隨時可回到筲箕灣外父母家,或小西灣我媽媽家,或太古城一位朋友的家,好好睡一晚,甚至很多很多晚,一直住下去。至於新居,暫時可作辦公室,日間在這兒工作。

最想說的是:很掛念各位香港的朋友呢。本來很想盡快約你們出來吃飯見面暢談嘻哈,但現在要安頓後才能這樣,尤其我身心狀態實在頗差,又要天天寫稿。

各位保重啊!

Friday, October 16, 2009

漂泊的一個月

小馮說:

一個月了。

一個月前,9月16日,我們的屋子首次遭人擲東西襲擊,接下來10天內至少有6至7次。接著,展開了18天內住在5位不同朋友家中的流亡生活。然後,10月13日搬到現時的新居。

這一個月,太多事發生了,太多情緒起伏。長話短說,現只記下一點痕跡。

熱完發難:九月中,暑假完畢,天氣開始轉涼,施襲者開始發難。估計是青少年暑假後沒事做,甚至可能有幾個剛被學校踢了出校,別人開學他們卻無所事事,於是開始搞事。

輪之手發難:施襲者何許人也?是騎著兩輪單車的青少年,為數多少並不清楚,大概有數名。他們晚上出動,向著我們的屋子擲東西,小至糖果,中至石子,大至呎長木條。報了警,停了數天,又再不斷施襲。警方也承認,難以捉拿他們,也難以令他們停止。兩位同村英國朋友肯定是種族襲擊,警方也說這可能性頗大。他們說,經濟一差,便會有這種情況出現。9月25日(五),輪之手再施襲,聲響很大,嚇得我很怕。一向鎮定的寶茵依然無懼,但為了老公的身心健康,我們立即到朋友家中暫住。

依舊流連:首位朋友的家離我們家很近。寶茵依舊天天回家,流連家中做家務和工作。我則不敢回去,她由朋友或朋友的大隻兒子(打欖球的)陪伴回家。

果度流亡:始終不能長時間住在這位朋友家中,他們畢竟是一家四口,應當享有自己的家庭樂。於是,在這第一間屋住了四晚後,我們二人駕車到不同朋友家中過夜,第二間屋住了一晚,第三間屋住了三晚,第四間屋住了一晚,第五間屋住了九晚--這最後一間,是一位佛教會友的獨居婆婆。

逃亡生涯的一個月,已記不起每天如何朦朧渡過。最萬幸的,是兩口子一直有極多守護神、極多善良本尊、極多義氣仔女安慰、鼓勵和提供實際幫助--逃竄大遇本尊!可說小禍中有大福,令我倆感激感動不已。

然後,我們找到新居了!由兩層大屋搬往一間不太大的房間,箇中困難不難想像。但只要不再受襲,可享有安全與安靜,我便覺得一切都值得了。

搬來了數天,東西大致執拾好,又可再過正常生活了。今天再度煮到正常的一餐:有白飯,有西蘭花和紅蘿蔔,有焗三文魚。我的身心曾瀕臨崩潰,現正在復元中。

腦中竟然不時泛起了《帝女花》的對白:「劫火餘生,恍同隔世,雖則難記興亡事,花月總留痕」。不過還是有不少細節記得的,有機會再跟各位分享。